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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ifewood】玫瑰人生(La Vie En Rose)(01)

 

 

Ransom Drysdale(Knives Out)/Charles Blackwood(We Have Always Lived in the Castle)


表哥和亮剑桃

这对tag怎么打啊

 

玫瑰人生(La Vie En Rose)






 

0.

 

兰森和查尔斯初次相遇时的场景,就像一场粗制滥造的好莱坞电影,用三流爱情小说打底的故事,烂俗、糜丽、过度矫饰。每一处美妙的细节在被回忆时都沾染上了挑逗和引诱的意味,不可避免地腐坏凋零,就像油画长出霉斑,毁掉任何美学上的意义。然而兰森在每一次的回忆中也痛苦的发现,无论周遭的环境如何倾塌摧毁,他记忆里的查尔斯——被那片梦境般的繁华包围的查尔斯,那双在珍珠般灯光下雾蓝色的眼睛、轻佻粗俗挑起的鲜红唇角、他的棕色发卷、指尖……甚至是睫毛划过空气时留下的无形的痕迹——那当年使他心动的一切仍放肆地侵占他的思绪,那些美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跨过时间的隔绝在一呼一吸间疯狂地涌向他,一如往昔,他无力招架。

 


 

1.

 

兰森总不喜欢在冬天回到外祖父的庄园,泥泞的鹅卵石小道会弄脏他的鞋面、忍冬花甜腻浓烈的骇人香气从玻璃花房流窜至古老宅邸的每一个角落,还有那两条每次见到他都会像驱赶盗贼似得冲他嚎叫的猎犬——他搞不懂怎么会有狗不喜欢他。那群讨人厌的亲戚已经够他心烦的了,寒冷的季节又是雪上加霜。

他更情愿呆在自己纽约或是洛杉矶的公寓里和香槟、美人、炉火为伴,毕竟烟、酒和性带来的迷醉和热意是冬季最好的抚慰。

 

但显然今天他不能继续在温暖的美梦里沉浸下去了。琳达的电话像暴风雨一般洗劫了他的假日,母亲用一辆改装奔驰作为生日礼物的诱饵轻而易举地换取了他的承诺——参加一场家庭晚宴。“好朋友们都会来,兰森,你不会无聊的。”琳达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劣质的神秘,似乎是家长们的通病,“有一个新客人,你一定会很喜欢他。”

 

仅仅是踏进门厅的那一刻,兰森就听见了他的乔妮舅妈好莱坞式的夸张笑声,他几乎不能克制地翻了个白眼,脱去大衣递给前来迎接的佣人,“休!”穿着麦莉麦克裙的年轻女孩笑吟吟地向他问好。

 

房间里就暖和多了,客厅里昏暗柔顺的灯光下那些安妮女王风格的木制家具和它们的金制装饰品流淌着莹润的浮光,包括外祖父那些乱七八糟的、诡异的上世纪八十年代装饰品——阿尔芒马赛娃娃、陶瓷木偶、班卓钟和鲸骨制成的雕像,油光水滑地被照亮。宾客们就在这样闪闪发光的空间里行走,每当有人看见他就上演一场浮夸又累人的寒暄。他几乎寸步难行,身边也不见家人们的踪迹。若有若无的花香从窗与门的罅隙里涌进室内温暖浑浊的空气里,腻人的甜味让他头疼。兰森开始怀疑那辆于他而言根本无所谓的跑车是否值得自己宝贵的牺牲。

 

“嘿,你在这儿啊。”

少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兰森回头,看见自己那位似乎天生不对盘的小表妹梅格。兰森有些诧异地发现往常总是眼含戾气的女权主义者此时还没来得及褪去嘴角残存的笑意,眉目舒展,看上去开心的不得了。“新毛衣不错,混球,白色很衬你呢,”梅格拉着他的衣袖把他拽进客厅的深处,“你可一定要见见查尔斯,天哪,你一定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

“他简直是你的反面,兰森。”

 

他的家人们全都像往常一样在壁炉前舒适的大沙发和温莎椅里扎堆,一个被香薰蜡烛、巴黎之花香槟、热可可和丝绸靠枕包裹的小小王国。兰森扫视过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的父母、瘸子、没有存在感的妻子、小变态、社交女王和嬉皮士,一切都带了那么一点令人嫌恶的意味。但今夜似乎注定会是不同的,他收回目光,在下一秒撞上一张陌生的、笑意盈盈的皎洁面孔,一片雾蓝色如十二月的海水般侵袭而来,流淌进他心里的时候却令人惊讶的春日般温暖。

那一秒钟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无言中默默发生,但他自己也不清楚缘由。

 

 

 


 

2.

 

 

那片雾蓝色的主人被斯隆比们簇拥着,他恰恰坐在一盏古老的水晶吊灯之下,被照耀,被簇拥,被星辰般洒下的暗金色光芒亲吻,连他的发梢都像太阳下的金羊毛般闪亮乎透明。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像琥珀般不可冲破,兰森勾起唇角注视那张笼罩在金橘色灯光下闪闪发光的面孔——那张正含笑回望着他的那张面孔——圣物般完美无瑕的骨骼形状、玫瑰色的脸颊和饱满的唇珠、浓密的金棕色睫毛像那两颗通透琉璃眼珠的舞裙。一张既肉欲又圣洁的面孔。该怎么用油画描绘出这样一张面孔。在这着间晦暗的屋子里他才是唯一的光源——是他的光芒照亮了那盏高悬的水晶灯——镀了一层神圣的金色光芒,每一寸皮肤都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即便只是最随意的姿态和神情,他看起来就像一副遗世的伦勃朗,只不过一定是梦幻的版本。

 

漫长又不漫长的沉默,兰森和这位新客人显然沉浸于彼此私密切大胆互相探索的游戏里。但是空气里弥漫的诡异的沉默对于其余的家族成员来说只是压抑和不解。

 

“这是查尔斯,兰森,他是你外祖母家族的孩子,算起来是我们的表亲。”琳达的声音响起来,打破了被调皮鬼们刻意营造出来的寂静。母亲的手覆在兰森的肩上,微笑着在他颈后小声耳语,“友好一点,你可不要吓到人家。”

 

名叫查尔斯的新客人站起来走向他,他很高挑,腰线在灰色的汤姆·布朗西装的勾勒下显得优雅挺拔,同时又暗含了一点隐晦且不可言说的性感。兰森眸光微暗,脸上却仍是完美且不可一世的薄凉微笑。那双此刻近在咫尺的、迷人的雾蓝色眼睛里眼波流转,温柔又甜蜜,他向兰森伸出手,勾起一个樱桃般的笑容,春日的花朵就这样在他嘴角盛开,“查尔斯·布莱克伍德,我应该比你大一些,我是哥哥呢。”

 

母亲的手从他的肩上移开,兰森回握住那只白皙的、微凉的手。对方掌心的皮肤柔软且细腻,简直不像男孩子的手。他的手掌和查尔斯相比打了不少,可以轻轻松松将他修长的手指全部收拢在手心。他心下泛起某种柔和的感情,但是天生顽劣且放肆的头脑使他故意在握手的间隙用拇指重重摩挲过对方的手心,“兰森,很高兴见到你,查尔斯……表哥。”

 


他可不会被自己吓到,琳达显然多虑了。


查尔斯脸上的精致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痕,亮晶晶的漂亮眼睛噙着湿润的笑意,轻巧地看向他。难怪自己这群向来心比天高的家人们喜欢他,他简直太甜了,像被蜂蜜奶油铸造似的。

 

兰森在查尔斯身侧的扶手椅里坐下。只是这个“表哥”的称谓让他不太满意。尚且不谈那根本不存在的血缘关系,兰森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对方粉红色的饱满脸颊、小男孩般略微凌乱的棕色发卷,以及他眼中天真烂漫的浪漫主义神采,没有哪一部分该死的像个哥哥的模样。

 

“那么查尔斯,你是做什么的呢?”唐娜搂着儿子雅各布,“我们知道你刚从意大利回来,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查尔斯还没来得及回答,乔妮就迈着娉婷的脚步走到查尔斯身边,她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亲昵的把手放在他的后颈,华伦天奴的长裙摆拖在地上。兰森扫过她的手,若无其事地将皮鞋尖上沾染的污泥全部蹭在那粉红色的华丽裙摆上。


 

“查尔斯是非常著名的公关啊,我不敢相信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读过Esquire对他的专访。”乔妮把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用少女时期在寄宿学校学来的蹩脚法语戏剧化的感叹,“多么优秀的漂亮男孩!”


 

查尔斯低头,笑得格外温柔腼腆,不着痕迹地摆脱了乔妮放在他后颈的手。兰森莫名地感到被取悦,心情也逐渐舒展开来。查尔斯正在给唐娜讲一个自己和借宿在一对奇怪的意大利姐妹家的荒唐故事,把一屋子的人们逗得哈哈大笑。查尔斯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人们靠近他,呼吸从他双唇间吐出的美妙的、动人的声音——略带沙哑的、惰怠的、柔软的嗓音,他说话的内容实际上已经退居其次,听他讲话就已经是极致的享受。

 

查尔斯是房间里的中心,每一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带上了欲望的痕迹。兰森啜饮杯中的苏格兰威士忌,冰块敲打杯壁的声音清脆悦耳。四周的空气厚重粘稠,模糊了视觉,一切都呈现出磨砂的颗粒感。炭火和花香缠绵的气味此刻似乎也没有这么难以忍受。查尔斯的声音像热红酒般温柔甘甜,兰森靠在沙发背上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声音,觉得世界上似乎只有他最真实清澈。

 


查尔斯是公关先生,兰森在稠密的热意和斑驳的醉意里恶劣地想到,那么不就是个公共婊子吗。


那挺拔修长的身影、美好动人的外表,兰森把杯中的冰块含进口腔,用牙齿毫不留情的嚼碎。


那么他被迫退去这些精致的伪装之后的模样呢,那些矫饰的天真甜蜜全部被抛下撕碎,他哭起来的浪荡的、被占有的模样是不是也如此可爱迷人呢。

 

他注视着查尔斯散发着莹润光泽的、小月亮般柔美的侧脸,却不想在下一个瞬间那双星辰散落的眼睛朝他轻快地看来——也就是一个瞬间,迅速到没有人发现,在极致的喧嚣里绽放开极致的私密——一切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他微微翘起的樱桃色嘴角和忽闪的睫毛。

 


就在那一个静默的时刻,兰森从那双星星眼睛里接受到了春潮般温暖情绪和讯息。

 


他甜蜜的小表哥,是不是在和自己想一样的事情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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